列宁：马克思的剩余价值理论必须建立在古典政治经济学的劳动价值论论

长期以来，许多同志在为马克思的剩余价值论辩护时，往往排斥一切现代经济理论，以古典政治经济学的劳动价值论为标准。但实际上，它把古典政治经济学的劳动价值论与马克思的剩余价值理论混为一谈，认为马克思的剩余价值论必须以古典政治经济学的劳动价值论概念为基础。把剩余价值论和劳动价值论强行捆绑起来的教条来自列宁。列宁在他的《马克思主义的三个来源和三个组成部分》一文中规定了我们后人将学习的“苏联和东欧官方教科书”的理论。框架，列宁在正文中辩称：

亚当·斯密和大卫·李嘉图通过他们对经济制度的研究奠定了劳动价值论的基础。马克思继续他们的工作。他严格论证并彻底发展了这一理论。...剩余价值理论是马克思经济理论的基石。

列宁：马克思主义的三个来源和三个组成部分（1913 年 3 月）

确实，剩余价值理论是马克思主义经济学的理论基石。然而，说马克思“继续他们的事业”是完全错误的。这无视了马克思与劳动价值论的断裂，也严重歪曲了马克思的剩余价值理论。理论内涵。事实上，从亚当·斯密到李嘉图，马克思与古典政治经济学的关系中，断裂远大于继承。从马克思主义经济思想史上的某种意义上说，马克思没有“政治经济学”，只有“政治经济学批判”。1859年在柏林出版，作为马克思的“他一生的黄金时代的研究”，标题为“政治经济学批判”，这个标题后来成为“

你为什么这么说？我们都知道，“劳动创造财富（价值）”和“等量劳动获得等量财富（资本）”是古典政治经济学中劳动价值论本身无法克服的“两条教条”。马克思通过提出“劳动二重性”的区分，彻底否定了古典政治经济学的劳动价值范式，完成了对古典政治经济学“两个教条”的批判和超越，确立了“资本与资本的关系”。劳动”第一次被科学解释。马克思在《资本论》第一卷出版前夕给恩格斯的信中也指出，他的《资本论》和政治经济学是完全不同的，他强烈批评政治经济学：

我的书最好的部分是：（1）第一章强调了劳动作为使用价值或交换价值的双重性，视情况而定（这是充分理解事实的基础）；（ 2）对剩余价值的研究撇开它的特殊形式——利润、利息、地租等。这一点将在第二卷中特别说明。古典经济学总是把特殊形式与一般形式混为一谈。这经济学一团糟。

人和恩格斯全集，第 31 - 16 卷7.马克思致恩格斯剩余价值学说，1867 年 8 月 24 日

按照马克思的说法，“古典政治经济学的一个根本缺点是，它从来没有从对商品特别是商品价值的分析中找到使价值可交换的价值形式。” 这导致了这个缺点。究其原因，一方面是遵循劳动价值论的古典政治经济学家过于执着于对“商品价值量”的分析；至。正是由于这些局限，古典政治经济学的劳动价值论无法解释资本主义生产方式下的价值本质和经济范畴的历史局限。关系是永恒的、静态的、超历史的，

然而，在马克思的《资本论》中剩余价值学说，价值和价格的量化并不是剩余价值理论真正关心的问题。马克思对探讨商品的使用价值或商品中凝结的劳动时间量问题不感兴趣。马克思有兴趣研究作为商品的劳动产品的历史和社会基础——基于商品交换、抽象劳动和利润的经济体系成为可能的历史和结构条件。问题不在于将多少劳动浓缩为一种特定的商品，而在于何种形式的社会劳动使商品和货币成为可能。正如马克思自己所说：“困难不在于理解货币是商品，而在于理解商品如何、为什么以及通过什么变成货币。” 这是马克思的核心关注点，也是剩余价值理论的真正目的——不是确定商品的价格，而是确定商品生产背后的真实经济社会原因。要实现这一目标，就必须超越古典政治经济学中的“劳动价值论逻辑”，揭示和构建“剩余价值论逻辑”。

因此，马克思实际上只是借用了劳动价值论的词语和概念来描述他的革命成就——“剩余价值论”。劳动价值论并不是马克思剩余价值论的理论核心。说白了，理论都是用来描述某种现实的。马克思的剩余价值理论主要是描述当前剥削的现实和贫富两极分化。描述实际剥削现象和贫富分化的理论是剩余价值理论，而剩余价值理论是否必须建立在古典政治经济学的劳动价值论的基础上，取决于劳动价值论对现实的解释力。现在，一百多年来经济学的理论发展趋势证明，劳动价值论在解释经济现象方面存在种种问题，劳动价值论已被现代经济学完全超越。那么，马克思的剩余价值理论就可以彻底摒弃劳动价值论，在现代新古典经济学的基础上分析剥削问题和贫富分化问题。而事实上，西方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界的许多人已经这样做了——森岛森岛的《马克思主义基本定理》、约翰·E·罗默的《社会必要剥削通论》是借用现代经济学的理论工具来进行革命性研究的成果。重构马克思的剩余价值理论。

注：大部分观点来自吉林大学白刚教授在“第四届当代资本主义研究暨纪念资本论第一卷出版150周年国际研讨会”上宣读的会议论文《政治经济学批判》逻辑转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