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2-05-10 10:00:54来源:网络整理
过去两年投资行业不可错过的一幕是家族办公室的爆炸式增长。从增长奇迹到前所未有的不确定性,中国的富人正陷入深深的焦虑之中。
文|陈志彦
编辑|刘静
人凸透镜
2016 年 8 月末的一天,英国伦敦希尔顿逸林酒店的交易终于尘埃落定:一位名叫蔡奎的神秘人物以 8000 万英镑的价格售出。
这座看起来像17世纪码头的建筑位于泰晤士河南岸,总面积超过1.30000多平方米,拥有378间客房。与它隔河就是著名的金丝雀码头,它是英国三大金融城市之一。
神秘人物的真名是蔡奎。他更为人所知的是龙湖地产掌门人吴亚军的前夫。那次举世闻名的离婚后,蔡逵获得了公司价值200亿港元的股份。
2013年,他在香港创立了蔡氏家族办公室。该机构后来采用了更正式的名称:Junson Capital。据我们所知,佳晨现在管理规模超过100亿美元,拥有50人的专属IT团队,甚至除了CEO、CFO、CIO之外,还有一个CRO(首席风险官)职位。
一位接触过佳晨的投资人告诉36氪,在2020年初的股市崩盘中,得益于佳晨风控团队的提前计算,“这场集体灾难完美避免了”。
嘉臣的故事可能太极端了。但对于不少中国富豪来说,家族办公室确实成了他们财富世界的秘密花园。
事实上,在蔡奎创立佳晨的同一年,吴亚军还创立了双湖资本,是红杉、高瓴、源码等众多国内头部基金背后的投资方。早年投资小米和快手的五元资本,其实是大陆恒隆集团背后陈氏家族的投资部门。近年来,香港新世界郑氏家族第四代传人郑志刚通过私人投资机构C Capital成为商汤、海伦斯、火啦啦、FITURE等一系列网红公司的直接投资人。由蔡崇信和马云创立的蓝池资本投资版图涵盖对冲基金、医疗、体育、元界、区块链等领域。
在山峦叠嶂的商界,居家办公早已是无处不在的影子。
尽管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它都是一个小众且神秘的行业。嘉宸资本在中国互联网上公开的信息不超过5条,你几乎不会在任何行业会议上遇到他们的员工;蓝池资本唯一一页的官网只有总部地址、座机和企业logo;当我们几经周折与他们联系时,对方也一再强调:“会议内容绝对保密。” 要知道,成立于2013年和2014年的嘉臣和兰驰,已经是一个联盟。
过去40年的中国商业浪潮,造就了至少三代“先富起来的人”。对于他们中的大多数人来说,面对个人命运的跌宕起伏和时代的变迁,要时刻保持甚至扩大财富并不容易,这甚至比获得第一桶金还重要。在生活中。为难。
由于所有的商业浪潮大多伴随着社会波动,2020年中国办公行业的爆发正在显现。在这神奇的一年里,风险的暴露和不确定性的急剧增加,让富人陷入了深深的焦虑之中。
“有一段时间,那些开银行VIP账户、做投资、做律师、甚至卖保险、从事移民的人,都在名片上烙上了‘家族办公室’的字样。” 一位从事筹款机构合伙人十多年的人给了我们一个不可思议的眼神。“居家办公”创始人姜伟这样形容:“三年前,每周最多出现一个新的居家办公,而现在几乎每天都在建立一个新的居家办公。”
当然,有钱人对居家办公的期待不仅仅是“让钱生出更多的钱”。
2018年上半年,33岁的饿了么创始人张旭豪将公司卖给阿里后,“所有著名的一、二级基金大佬都来拜访了”,希望让他自己投资人们。但最终,几乎没有人成功。一年后,张旭豪和几位联合创始人转身,成立了自己的家族办公室:GurryShark Capital。相传,鲨鱼资本的规模现在已经超过20亿美元。
“他们更渴望成为有判断力的投资者,甚至不逊于专业基金的老板。” 一家私人家族办公室的经理对 36 氪发表了评论。
或许正是因为难以概括的富豪动机,家族办公室似乎是哆啦A梦式的存在。财富的梦想,事业的曲线,生活的烦恼,甚至所有棘手的问题,都有望在这里得到解决。从这个意义上说,这个最接近财富的行业并不是我们这个时代的凸透镜:一个人的理想和焦虑、欲望和懦弱都会被更加夸张的诠释。
财富金字塔
不管你同意与否,我们生活的世界无形中被折叠成许多孤立的单元。富人的世界也是如此。
在中国真正的家族办公室诞生之前,银行和三通财富公司几乎席卷了富人理财的主要渠道。现在来看,进入财富金字塔的门槛并不高:打开诺亚财富官网,第一个弹窗告诉访问者,只要个人近三年的年均收入为不少于50万元,就可以成为“合格”。投资者”。
然而,顶级富豪需要稀缺的,甚至是独特的服务。家族企业更根本的一点不同于财务管理:后者的核心是产生更多的交易——不管企业家最终是否受益,而前者必须为投资业绩买单。蓝池资本在成立初期向对冲基金投资了1亿美元,但因业绩不佳两年内自愿撤资。马云的妻子张莹也现身蓝池资本办公室表达了自己的担忧:“我们能不能再招一个基金经理?两个(基金)团队可以‘赛马’,现在看来效率低下。”
一个有趣的现象是,90%的较大的单体办事机构都是在2013年之后成立的。比如双湖资本、嘉臣资本都是在这一年诞生的;次年蓝池资本成立;七匹狼、安踏和特步等时装公司的出现较晚。
此时,尽管财富管理行业发展了7-8年,但仍难以完全满足顶级富豪的需求。此外,2014-2015年中国股市迎来大牛市,资本市场近年持续活跃,创造了新一批财富神话。
但是,一个家庭并不意味着他们必须与外界隔绝。正如业务关系密切而疏远一样,家族经理也不时如此。
2021年,巴马茶在A股招股书中宣布,超500亿的亿万富翁婚姻只能在商战剧中看到:大股东汪文斌夫妇育有一子两女,儿子嫁给安踏老板丁世忠。两个女儿嫁给了七匹狼实际控制人、高力控股集团董事长周永伟的儿子。有人民币基金的IR告诉我们,虽然这些时尚巨头都有自己的家族办公室,但他们经常一起做尽职调查,共同投资基金,彼此之间的关系也很深厚。
拥有独立住宅是令人羡慕的生活,但它的成本让许多人望而却步。一位顶级互联网创业者办公室的负责人向我们估计,“一个能够支撑专业团队的办公室,至少要有20亿美元的资产”。
采访中,36氪遇到了一位民营企业家,他出于“明确继承权”的想法,设立了单间办公室。但经过两年的运营,发现“成本非常高,与企业CEO的职能重叠”,最终放弃。
“家族办公室能负担得起专业的投资团队积累基金是指国民收入,拥有相对完整的投资策略,十指都可以数,”一位单体办公室的CIO告诉我们。
现在谈及在家跑的话题,其实更大一部分的人群既不是蔡奎也不是三方理财的用户,而是来自财富金字塔的中间层。
2016年以来,一个机构管理多个家族资产的联合家族办公室开始在中国出现。这群人的典型画像是:资产在5000万元到10亿美元之间。尤其是2020年后,随着多只中概股的上市,涌现出一大批拥有早期期权的年轻互联网新贵,超过别人的资金量也让他们成为联手的核心目标。家族办公室。这也是目前整个家庭办公行业最繁忙的部分。
仅 2021 年上半年,在海南自贸港,注册为家族办公室的机构数量是往年的三倍多。同年年底,海南市场监管局不得不发布公告,停止使用304家商业单位名称,其中301家单位名称中含有“家族办公室”字样。其中绝大多数是合资企业。
猎头公司也在搬家。2020年以来,Element Resources的猎头Ray接到了来自多个办公室越来越多的就业需求。“去年总共有400个订单,其中大约40个来自家庭办公室。2019年之前,几乎没有这样的订单。”
疯狂的程度令人惊讶,尽管这是有原因的。2019年,由王宇创立的瑞宇投资获得了曾被视为世界家族企业鼻祖的罗斯柴尔德家族的投资。“今天的居家办公行业与2015年前后的VC行业非常相似,正在经历一个冲高的阶段。” 原CPE元丰募资负责人王宇,在这个行业已经深耕十余年。她认为,投资“仍然是一项非常艰巨和专业的工作”,而大多数“居家企业”将在五十年内消失,只剩下一小部分。
有意思的是,据一位家装行业从业者的观察,“现在市面上,所谓的家装都是假家装”。
在过去几个月的采访中,36氪询问了许多自称是合资企业的创始人。他们通常对自己的收费模式保密。就连富人的钱能不能控制,他管理的钱有多少,都是“不能说的秘密”。
对于心机重重的人来说,“全家跑”就像一张万能的羊皮,可以掩饰他们的真实动机。据36氪介绍,很多联合家族办公室并不直接管理富人的任何资产,本质上是一个中介机构——“向富人出售股份、项目、理财产品,收取交易费用”。
“在东方文化中,乙方往往被认为是低人一等的,所以甲方的家庭办公室是一件更好的外衣:它更容易获得信任。” 一位居家办公从业者向36氪分析,毕竟离财富越近越好。距离越近,就越难获得信任。
2019年,联合家族办公室创始人徐进在一次晚宴上结识了“王总”。从递名片、换杯子,到晚宴结束,面对刚刚毕业不到五年的90后毕业生许瑾,“王总”连看都不看她一眼。在后来的一次偶然交流中,徐瑾发现“王先生”陷入了“极其复杂的局面”。从“王先生”那里得到尝试的机会后,徐进用各种风险管理工具解决了死胡同。
时隔635天,一年零九个月,徐瑾终于拿到了这个十亿的新客户。在向我们回忆这一幕时,徐瑾特意提到,尘埃落定的那天,“王总”第一次对她说了“请”字。
难以获得信任的另一个原因是,确实有很多富豪被当韭菜收割。这是我们采访中最容易得到的资料:一家外资投行向创业者承诺“极好的稳定性”策略,但实际上在二级市场采取了超高波动性的策略,导致后者亏损200万美元。; 某地方银行财务部副部长,在不到五年的时间里,利用“银行过桥”项目,骗取了一名女企业家4000多万;加分”,因此他获得了 5 个国家的护照,并且是其中 4 个国家的税务居民。
最著名的骗局是 Step Pharma 丑闻。2019年,山东步长药业集团背后的赵氏家族卷入了轰动一时的斯坦福招生造假案。据媒体报道,其中最大一笔650万美元的贿赂来自赵家。最终,步长药业董事长赵涛的妻子通过律师发表声明:资金用于支持海外高等教育慈善项目,卷入诈骗案被中介“骗取”。
这就是为什么大多数企业家倾向于让他们的追随者经营业务的原因。比如嘉晨资本CEO刘凯文,从龙虎时期就一直在追随蔡逵;鲨鱼资本的实际经理李晓是原歌斐资产投资配置中心私募股权投资部的投资总监,与饿了么创始团队于伟会面。当时,他很早就开始理财;双湖资本前CEO张燕是2004年加入龙湖的资深人士。
不过,即便是张妍、吴亚君这样的信任关系,也不能与血脉相提并论。2020年下半年,张燕离开双虎,吴亚军的女儿成为双虎新任CEO。
事实上,由自己或孩子掌管家务是很常见的。根据猎头Ray的观察,家族办公室最典型的招聘逻辑是:创始人离开公司之前掌管家族办公室,或者第二代不加入公司而是掌管家族办公室,然后从市场上找一位投资老手担任家族办公室的CIO。
在以家为主的世界里,“忠诚第一,专业第二”。
老钱的遐想
把钱变成更多的钱,当然是本垒打的精髓。但是对于富人这个生活状况比较复杂的群体来说,还有太多的问题需要解决。
与某豪门确定合作后,盘河家族办公室合伙人王欣将与对方每一位成员进行长谈。“是做家庭体检。” 王欣告诉我们,“围绕两件事,一是欲望,二是痛苦。体检后,出报告,出方案。” 优先考虑所有可能出现的问题,然后通过制定“家庭宪法”来一一解决。
作为“独立第三方家族办公室”,盘和不直接管理客户资产,而是采用咨询模式,收取年费。在王欣看来,“好的家族企业从业者是企业家家族的全能从业者”。
在香港经营一家联合家族办公室的徐进有更详细的细分。她将富人面临的风险分解为家族企业风险、继承风险、婚姻风险和外部风险四类,并细化为债务、公司资产管理、家族内讧、奢靡二代、离婚分居、遗产规划、税改等13个子类。
因此,在很多情况下,理财师只是家族企业从业者的多重身份之一。
比如,除了做好投资,蓝池资本还负责运营蔡崇信的篮球相关基金会和影视项目,甚至负责协调老板们的私人飞机行程。在北京环球影城门票难求的情况下,链家办创始人在一周内为核心客户拿到了17张门票。还有一个家族经营的长期医疗投入,让背后的创业者能够尽快进入新药测试。
几个月前,李宇辞去了一家财富管理机构的高管职务。直接参与了多家主流基金GP的投资,也交易过S基金。在准备成立联合家族办公室时,他花了两周时间只做了一件事:说服“兄弟的兄弟”——上海一家“顶级医院”的主任医生——为“朋友”治疗。父亲的疑难杂症。他的目的也很直接:“朋友”是一位传统企业家,也是他的目标客户之一,潜在投资1亿元。
家族企业从业者也可能是掌握更多富人秘密的人。
“八面是必备素质。” 一位联合家族办公室的创始人对36氪开玩笑说。他举了一个自己的例子:“创业者带老婆,我跟她们商量钱怎么分?钱去哪儿了?老婆不在的时候,我会告诉他:你老婆的钱怎么分开?”钱?你怎么把钱放在你孩子的名下?
有一次,一位企业家走到他面前,犹豫着说:“有一个家庭,设计物业分配不太方便。” “我马上就知道这是私生子,所以我说我们有很多非婚生子女的法律模式。” 果然,话音刚落,对方就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一个好的管家甚至可以媲美金牌律师。在我们的采访中,我们遇到了一位出生于 1970 年代富裕家庭的广东人,他自己也做了一个联合家族办公室。迄今为止,他最引以为豪的是一个他称之为“助弟夺权”的举动:他利用家族办公室管理家族资产和股权的特点,在两年。将家族企业的全部股权转让给表弟名下,成为家族首富。
中欧国际工商学院家族传承研究中心联席主任孟睿在接受我们采访时表示,“家族办公室要解决的核心问题是先保值,后传承。” 正是出于这个原因,家族办公室采用了独特的跨学科方法。它对从业者处理复杂情况和管理多种资产的能力提出了极高的要求。
锐萌的《家族办公室首席架构师》课程也体现了这一点:(1)家族与家族企业风险隔离;(2)家族民事、刑事和社会风险管理法律、税务工具;(3)探讨基于长期战略的家族无形资本传承;(4)家族金融财富传承与投资管理;(5)海外家族企业游学。
七年前,当锐萌第一次在中欧国际工商学院开设这门课程时,几乎没有人关心它。后来,他不得不“刷脸”去找两名中欧校友求助。两人分别捐出100万元和50万元作为课程奖学金,然后交错招收第一批学生。但是今天,尽管课程的费用是当时的两倍——高达 36 万,但仍然很难买到票。
“居家办公”创始人姜伟告诉36氪,缺乏处理复杂资产配置和搭建合适的居家办公架构的人才是目前行业最大的痛点。。”
尽管身处顶级名利场的中心,但锐萌依旧向36氪强调:“家族企业的初衷是以人为本,以爱为先。”
放大到整个社会的维度,财富的积累和世代的延续,往往只是一个家庭社会阶层转变的开始。从“有钱人”到“身份”,富人往往更在意来自身份的认可。
电影《一步之遥》一开始,不懂“肠气”、被嘲“新钱”的军阀吴起,四处寻找文人墨客,直到找到姜文饰演的马佐日,然后他问了魂探这句话。:“我怎样才能把钱从新币换成旧币?”
与高层GP相比,作为富豪集团的代理人,家族办公室的掌舵人在“提升投资意识”和“财富与服务匹配”上更加努力。
2019年春节,泰格家族办公室联合创始人Candice Wu带着17个身家百亿的华裔企业家家庭参加了英国王储查尔斯的春节晚宴。与查尔斯王子握手、会见时任英国首相特蕾莎·梅、与卡塔尔王室合作的伦敦地产世家继承人等,讨论的内容不仅包括如何投资,还有更长的话题:培养二代接班人、慈善事业、上层管理社会品格等。
一位企业家在结束后感叹:“我还是第一次看到真正的老钱,太震撼了!”
艰难的第二曲线
前不久积累基金是指国民收入,一位50多岁的创业者,用磕磕绊绊的英语完成了一家顶级消费基金的尽职调查。他告诉基金的募资负责人:“我在传统行业工作,为什么要投资消费基金?我只是想看看未来……未来是什么。”
对于企业家来说,“第二条曲线”也许是他们对投资所期望的财富、参与度或难以形容的焦虑之外最重要的渴望。
1980年代以来,中国民营企业家经历了三代:第一代以传统制造业、能源、消费品行业为主,第二代主要来自房地产行业,第三代是互联网一代. 过去几年,这些曾经巨大的时代机遇都不同程度地遇到了瓶颈:传统行业面临转型升级,房地产进入冰封期,互联网龙头企业逐渐放缓。这就是这股家族企业浪潮背后的深切焦虑。
这就是为什么大多数家族办公室并不热衷于稳健的投资模式,而是更热衷于投资,甚至直接投资于风险因素极高的早期公司。这种动机不难理解:既然把资本投入企业,不一定能换来过去的辉煌,只有寻找明天的机会,才能坐上快车把财富带回来。
在由童杰创立的专注消费赛道的尚城投资、金禾、香飘飘、洛来、K11、中然、小资等,南北知名消费创业者个人出资和家族基金构成较多LP 组成的 90% 以上。在合作的过程中,佟杰感受到了这些创业者和二代对自己行业进行早期股权投资的热情。
某早期基金的人民币IR谭敏见证了一家二线地产公司的成功转型:董事长几年前被一家大型地产公司收购后,带着家人到香港设立家族办公室,将其转化为投资。某知名基金的VP被聘为LP作为强制后续投资。“尽职调查,我们的每周会议记录必须共享。”
经过几年的GP投资和直接投资,该办事处现已开始市场化募资。圈内流传的说法是,希望成为家庭办公行业的红杉和高瓴。
对于年轻的互联网新贵来说,他们对第二条曲线的追求更具冒险精神。
1980年代出生的孙跃军香港办公室与蓝池资本隔海相望。两扇巨大的落地窗可以看到同一个维多利亚港海景。五年前,孙跃军从瑞银辞职,创办华港财富。开发的起点非常简单。他希望改变传统私人银行无法解决科技新贵需求的问题,通过数字化方式提升效率和客户体验。其中,一个共同的诉求点是解决已经上市的互联网新贵的核心问题——即在不减持公司股票的情况下,将股票质押给私人银行或券商,以现金改善生活。
然而,在与客户的交流中,孙跃军发现,这些人中的大多数,无论是互联网上市公司的早期员工,还是联创和高管,都因为突如其来的暴富,生活并没有太大的改变。很少有人会买私人飞机,顶多买大一点的房子。”
“身家一亿美元,他还穿着格子衫996。看来财富不是换来奢侈生活的筹码,而是对自我价值的自我认可。” 孙跃军告诉36氪,“他们还在寻找下一个机会,时刻准备着再创业。”
前红杉资本投资人李光密也有类似观察。2019年底,李广密发起成立时象科技,主营业务为成功创业者和新经济领袖提供另类投资服务,成为众多互联网新贵家族办公室的投资伙伴。
李光密的判断是,国内新经济创业者暂时不需要像传统欧美家族办公室那样的理财。“张一鸣、王兴、黄峥的个人信息获取和判断能力,比国内大部分专业投资人都要强。打个不恰当的比喻,如果张一鸣是个家族经理,聘请了几个基金经理,他们最终可能还是一个强硬的字节跳动。”
此外,他们对居家办公的期望也不同。国内新经济创业者在过去10年享受到移动和电商的巨大红利,内心的期待远高于欧美的老钱。年轻的创业者往往希望找到自己的第二条增长曲线,所以要么希望通过孵化投资参与再创业,要么希望配置高增长的另类资产。
尤其是之前的2-4位领导,之前从来没有完全管理过一家公司,他们希望通过投资和孵化找到新的增长点。他们对行业、技术和产品有深入的了解,但缺乏投资基金和项目的能力。对他们来说,投资有两层含义,“保持80%的稳定财富,用剩下的20%创业,不断创造社会价值”。
如果说寻找第二条曲线是一件“重要但不紧迫”的事情,那么在过去的一年里,越来越多的创业者感受到了紧迫感。
随着新冠疫情的持续,全球范围内税制的调整和改革,以及教育培训行业的崩溃,企业家的焦虑也在不断被放大。焦虑的本质是对无法控制的未来的恐惧。
“我们的紧迫感是无与伦比的,因为环境在变,政策在变,风口在变。” 一位企业家告诉36氪。
2021年8月17日,中央财经委员会第十次会议召开。本次会议的主题是:共同繁荣。会议明确,要加强对高收入的调控和调整,依法保护合法收入,合理调整超额收入,鼓励高收入群体和企业更多回馈社会。这将为我们探索中国富人如何保持财富并持续创造财富提供一个新的思考维度。
没有人能幸免于难。得到更多的人往往有更多的困境。家族企业如蔡逵一样成功,蔡逵不可避免地在一次小范围的采访中意味深长地说:“你不能指望每一代都越来越强大,不如让事情自然发展。这不是中国的传统。”对后代的期望,但后代本身应该比这更重要。”
(应采访者要求,文中徐进、李宇、谭敏为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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